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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官方小说翻译】《克隆人战争》——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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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4 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August 于 2010-5-24 13:07 编辑

翻译:August
校对:Luketime
目录:http://www.starwarsfans.cn/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403&extra=page%3D1


第二章



“与克诺比将军的通讯,受到干扰。因此我们将派遣一名信使,向他传达一项重要命令。”
尤达大师命令尤拉伦上将,送学徒阿索卡•塔诺去见克诺比将军。



科洛桑,最高议长帕尔帕廷的办公室


“从没想过,我会听见贾巴大人说出这样的话,”全息信息在一个微微发亮的蓝色环状物中进行重播时,帕尔帕廷喃喃道。贾巴的机器人TC-70发送了这份帮助寻找罗塔的请求,而他的主人则在一边看着,眨着眼,身体微微晃动,显得激动不安。“他一定是处于极大的悲痛中,才会向外界寻求帮助。”

最高议长环顾着聚集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绝地们,估计他们的反应。他可以感觉得出来,但能观察他们小小的肢体语言总是件很有趣的事。皱眉,抽动,微微地耸肩——这都暗示了他们内在的忧虑。

梅斯•温杜摸着自己的下巴,严酷而冷漠。看上去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生活有过丝毫的满意。其他绝地——普洛•孔,卢米娜拉•昂杜里,博拉•罗帕尔——看起来都把这个问题留给温杜去回答。没人急于驰援贾巴。

帕尔帕廷和善地敦促他们做出一个回应。“这工作对绝地正合适。毕竟,没有什么能长久地瞒过你们的眼睛。”当然,除了我。即使是现在,在经过那么多年小心精密地计划后,当他这样一个西斯君主能毫不被察觉地在他们之中穿行时,他也常有那么一些时候会停下来,惊讶于这份轻而易举。你们不配成为银河系的卫士,对吗?“来吧,温杜大师,有什么问题吗?”

温杜向后靠在座位里。“如果我们为了帮助一个犯罪渣滓而耗费人力物力,那将是共和国为之遗憾的日子。”

“这话刺耳,我的朋友。不过我肯定他对你的评价也很高……”

“议长,贾巴也许知道是谁干的——无疑是另外一些对他不满的匪徒。”温杜的语气并不那么沉着,“他自己就从来不羞于将绑架作为一种战术策略。为什么他会来求我们?我们又为什么要在还有仗要打的时候送绝地去做基层警察的工作?”

“因为这样做是对的,温杜大师。”帕尔帕廷并不是真的需要站道德高度来讲话,但这样做并对重点详加分析让他觉得有趣。绝地,真是有眼无珠。当你们消亡很久之后,我也会记得这一点——正道就在眼前,你们也看不见,无论是我,还是你们自己的职责。“一个孩子失踪了。如果这是个人类的孩子,我们还会有这样的谈话吗?难道父母的要孩子来承担吗?或者赫特人父母不会像我们一样感到悲痛?”

“如果这个人类孩子的父亲是黑日的头目,”温杜并没有上钩,“我们还会有这样的对话吗?”

“我们会的,如果他能提供这个。”帕尔帕廷坐下来,激活了一个全息星图。图像悬浮在他桌子上方,这是一个由光线与光点构成的复杂的网络,展示出已知银河中的重要地点。他轻敲控制键,移走层层细节,整个星系与行星闪烁着消失了——做起来如此简单,实在太简单了——只留下一些蜿蜒曲折的彩色光线,通向外环。“常言道,一幅全息图,胜过千言万语。”

那些线条就是超空间航线。而它们全部被赫特人控制着。

温杜看上去就像一尊花岗岩雕像般无动于衷。最后,他把头稍稍歪向一边。“我仍然觉得不舒服。这里头有比简单的赎金要求或清算宿怨要复杂得多的内幕。我感觉得出来。”

帕尔帕廷让自己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其中恰倒好处地混合了“我对你的担忧感同身受”以及“你知道我是对的”这两种意味。“你也许不愿意和赫特人打交道,温杜大师,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对于盟友的资格要求就不能太苛刻。只要他们的帮助多过妨碍,对我们来说就足够好了。我们需要这个赫特人控制的超空间通路来把士兵和物资运到外环,而我们有寻找失踪人口的专业特长。这对彼此都有益。”

“我还是得说这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绑架案。这是某种讹诈,以我对贾巴的了解。”

“我还不知道你如此了解他。”

“基于他的一贯表现……”

“那么基于他的一贯表现……你需要派出尽可能多的绝地处理此事。”

“议长,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战线过长。我已无绝地可派。”

“可是如果我们不能抵达外环,并保持再供给链运转的话,我们的军队就会被分散得更加捉襟见肘。”

“我倾向于赞同议长的意见,”昂杜里说。之前她一直保持着全然的沉默。“且不管这次绑架的原因,我们必须与贾巴谈判,而这会让我们在交涉里处于有利地位。”

“一种双赢局面,正如你可能会说的那样,”帕尔帕廷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调平静地说道,“拯救一个孩子,也拯救了我们的军队。”

温杜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勉强摊了摊手。“克诺比和天行者刚刚攻占了克里斯托弗西斯。这颗星球的局面大部分已经稳固,因此如果有谁可以调派的话,就是他们了。”

“非常好,派他们去,”帕尔帕廷说,“我会联系贾巴大人,让他放心。”

绝地起身,几乎是同时礼貌地低头行礼。帕尔帕廷点头回礼,看着他们鱼贯而行,走出办公室。过一会,他就要打开与贾巴的通讯器,让一切都运转起来。

贾巴大人,您获得了我们的同情。您一定已经担心得发狂了。

温杜说得有道理,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贾巴这样轻易地暴露自己的弱点?杜库将不得不报以相应的谨慎。

我们会派最好的人员处理此事,贾巴大人……

贾巴的请求,为减少绝地潜在盟友的计划节省了时间,当然,前提是绝地受到恰当的栽赃。从更长远的角度看,这也是他精心调控的众多你来我往、攻守易位的变动之一,这种态势可以让战争保持在一种不稳定的平衡状态下,直到一切条件都到位,直到绝地到达最脆弱的状态,然后帕尔帕廷就可以选择结束战争——同时也结束绝地武士团本身。

多么令人着迷啊,他们居然没有在听见孩子失踪后立即采取行动。孩子的确消失得无影无踪,杜库确保这一点万无一失。贾巴也许腐化堕落,但孩子……他始终是无辜的。多么令人着迷啊……社会对父母的接受度居然影响到营救孩子的意愿。

这些绝地,虽然具有为人称颂的同情心,可对于施舍同情的对象却相当挑剔。

帕尔帕廷希望计划不会出任何差错,而那个小赫特人能在帮自己达成目的后安然无恙地回家。毕竟,罗塔是他计划中另一个非常长远的潜在盟友。

但如果这可怜东西有任何不幸的话——啊,开始了,他又落入了身为一个政客的那陈词滥调的陷阱里,谎言重复了那么多次,以至说谎者最终都当了真,以为自己还真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战争里总是有无辜的受害者,但战争总是要打下去的。而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贾巴将更加坚定地站到反共和国的阵营里。

迷人,而且……是的,偶尔也很奇异,扮演游戏的双方,就好像我希望两边都赢。

帕尔帕廷打开办公桌上的通讯器。“我要与贾巴大人通话,”他说,“我是共和国议长。”


克里斯托弗西斯,水晶城,前沿救护站


“别弄得太体面了,长官,”小队军士一边说,一边检查无针注射器里止血剂的液面,“你要再这样闪亮下去,我们就不得不在你身上挂伪装网了。”

克隆人上尉雷克斯停了下来,他刚清理了一半,拇指和食指捏着剃刀,刮着自己光滑如镜的头皮,另一只手的手掌摸着头,检查被漏剃的发茬。头发在头盔里非常恼人。再长出来时也很。现在理发既是一种必要,也是在更加宁静的时刻里的消遣,一种舒适的仪式。

雷克斯继续拿剃刀在头上精确地刮着,一丝不漏,他的头盔放在地上,一只脚架在上面。“用我来发信号。应该可以从卫星轨道上看见我。”

“你漏剃了一块,长官。打算剃个一撮毛的发型?”

“也许在头顶打个发结。”雷克斯不禁微微一笑,然后把剃刀收到口袋里。“或者像那些威奎海盗一样,编根花哨的辫子。”

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有机会坐下来喘口气,他的脑子因为疲劳而“嗡嗡”作响。分离主义者的机器人部队数量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只有少部分还在抵抗;克里斯托弗西斯终于落入了共和国的手中。雷克斯所坐的地方在是个带柱子的门廊,临时用作急救站,他取出数据板,检查发送过来的伤亡报告,他意识到有个伤兵正坐在颠倒过来的箱子上,军士——科里克——正在检查他的弹片伤。热塑盔甲据称是能买到的最好的产品;雷克斯把自己的性命都押在上面了。但盔甲上总是有接合处,缝隙以及密封条——而这些地方总是最易受伤。这个士兵被一簇剃刀般锋利、箭弹般致命的锯齿状碎片击中。有一些穿过了背甲与肩甲之间的缝隙。“你怎么样,盖德?”雷克斯问。

“好在伤的只是我的肩膀,长官,”士兵说,他并没有东张西望,“至少我还能坐着。”

没错,盔甲还不错。当然可以更好,就像他曾见过的那种ARC士兵的特级装备,不过现在这样也顶用了。他数据板上那相对较短的名字与ID号码清单证明了这一点。

对一场战斗来说属于轻度伤亡。但感觉上却并不轻松。

“巴克塔疗伤剂越来越少了,长官,” 科里克说。他把沾血的弹片丢进Plastoid容器时发出“铛”的一声,“止痛剂暂时还够。”

雷克斯迅速心算了一下,估计出“猎手号”巡洋舰抵达补给站,装货,再回来所需的时间。“他们已经派船去运补给了。回来的话大概要……”

在感觉到爆炸之前他先听见了头盔传感器发出的清脆短音。雷克斯刚抓起头盔在头上扣好,就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进他们身后的街道。

“呜—扑”——“呜—扑”。剧烈的爆炸震动了大地,然后又是一次。

“敌袭!”一个声音大叫着盖过了这片碎石雨的“喀哒”声。

是啊,我们注意到了。谢谢。

雷克斯抓起步枪,全速冲到街上。他没有回头看科里克或是那个受伤的士兵。两位绝地将军——克诺比和天行者——早已在开阔地上,闪避着爆能枪火。当雷克斯到他们边上时,他可以看见一堵机器人的墙壁,一排又一排,以那种怪异的同步性向着他们行进而来。和训练有素的人类军队不同。这种精确步伐冰冷、无思想、不可动摇,就好象这些铁皮罐子会直接从你头上走过去,碾碎挡在它们行进路上的一切。真正影响到他的是SBD,超级战斗机器人。

他举枪瞄准。

影响到他的是它们一边伸出手臂开火一边跑动的方式。而且它们没有明显的头部轮廓。任何一个铁皮罐子都可以杀了你,但至少普通机器人看起来比较像

它们思考吗?它们有感觉吗?我在乎吗?

不。

不管是我们,还是它们。

雷克斯扣动扳机射击了几轮,枪弹撞进了机器人阵列的前排。这不会减慢它们的速度。从来不会。这场游戏的关键全在数量,而机器人多过他们。采取守势的克隆人士兵,不是才睡下就被叫醒,就是还没狼吞虎咽地吃完干巴巴的军粮就上了战场。

克隆人指挥官科迪全速奔到克诺比的身边。“这些家伙从哪冒出来的?”

看上去克诺比将军对他的年轻将领不是很高兴。“我告诉过你,它们撤退得太快了,”他说着,将光剑划过一道弧线,把一阵爆能弹反弹出去。他的声音在枪炮声中很难听清。“有些胜利,阿纳金……”

“决定派船回去运补给的可不是我……”阿纳金双手紧握光剑,坚守着阵地,“师父。”

“看来我们都不完美,就把这当我们的一个教训吧……第二波攻上来了,弟兄们。准备。”

阿纳金转身。“士兵,跟我上!”他喝道,一边在头顶敲了敲,发出编队信号。天行者连说话都像个士兵。他是个很容易让士兵追随的将军。“雷克斯,看见那座建筑吗?那个能量球?最佳位置,我认为。”

雷克斯轻击头盔上的双筒望远镜,以获得近距离图像。“你想绕到它们后面去。”

“很冒险,不过我们可以办到。”

“行,我们上吧,长官”

嚓克—嚓克—嚓克。战斗机器人就像一整台机器在行军。雷克斯恨这声音。它就是停不下来

机器人依靠的是数量,以及不断地推进,推进,再推进。快速反应不是它们的强项。它们也宁愿在一片地面平坦、视野开阔的战场上作战。雷克斯向自己的小队发出信号,指示他们隐蔽入水晶城破败的街道和小巷,然后通过头盔里的联络器将目标建筑的坐标传输出去。通向能量球的街道图出现在每个士兵头盔里的平视显示器上。有这种水平的通讯技术,雷克斯并不真正需要使用手语,但这是一种本能——而且如果平显系统崩溃,他们就全都必须退回到老式的非数字化的士兵联络技巧上去。

科里克抓起他的医疗器械。FAS(前沿救护站)要与前线一起推移。

天行者将军猛冲进一片废弃办公区的入口,雷克斯紧跟在后,小心地穿梭在城市的碎石和走廊里,一路绕行到机器人战线的后方。这路线与大街平行。克诺比、科迪以及一个连队的士兵迎着前进中的机器人朝他们倾泻而来的猛烈炮火进行回击;雷克斯看不见那景象,但他可以听得到,也可以感觉到自己靴子下传来的震颤。一股股的灰色烟柱腾腾地升上天空。

让它们忙上一阵,科迪

雷克斯爬过一座破碎的喷水池,水管里仍然有水涌出来。这里以前一定是个居住的好地方;雷克斯试图回忆起几天前的情形,那时水晶城还像一幅用闪亮的宝石雕刻而成的风景画。全部市民在地面部队着陆的那一刻就都逃跑了。

感觉就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而他仍然没有见到一个活着的克里斯托弗西斯人。虽然见过很多死去的。非常多。当他沿一个斜坡向下跑进一片黑暗时,夜视滤镜突然启动,物体轮廓转化为绿光图像,一片杂乱破碎的透明钢,永凝土以及钢缆。

一个从墙上掉下来的控制台上有光在闪烁,他都没有意识到这种环境里还会有运行能量供应。不是什么诡雷。平显传感器没有报警。只是一盏灯罢了。雷克斯继续往前跑。天行者的长袍摆动着,像一片黑云遮蔽了微弱的光亮。

雷克斯扫了一眼列在主显示屏一边的平显图标,检查掉队者,清点小队里无线发射机应答器的信号以及ID号。科里克军士就跟在他后面,还有那个受伤的士兵。他一定是用了大量止痛剂。他的紧身衣裤也有一些破损。雷克斯希望他不要遇上必须使盔甲保持气密的情况。

“这次你可以袖手旁观,盖德。”雷克斯说。

“我很寂寞啊,长官。”

“那我们会陪着你……”

绕到机器人阵线后方花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他们贴着峡谷般的墙壁,即保证视野开阔,又能将自己隐蔽起来,以躲避空中侦察。天行者向前飞身跃起——那种可以轻松跃过障碍物的跳跃能力一定很管用,雷克斯想——当雷克斯挤过门去时,天行者早已站在能量球建筑的屋顶上了。

他们缓缓移动到球体周围的栏杆边。士兵们站好位置,举起枪,往自己的步枪上“啪啪”地安上反装甲组件。在楼下,小队的其他成员躲在门廊里,准备着在地面从背后给机器人来一个意外。

天行者似乎正找机会准备来次跳跃。下方比他们低两层楼的地方,有三台八目怪机器人用三条腿的不连贯步态前进着,每一台都是个由拱架型细腿支撑着的圆球,正喷吐着一连串炮火。

“计划是什么,长官?”盖德问道,就好象他不知道似的。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确保消灭那种机器人。但它们狭窄的轮廓以及相对较小的球形身体使它们很难被打中。

看上去将军正专注于其中一台机器人。“跟着我。”

“行,长官……”

雷克斯将自己的垂降绳绑在屋顶边缘,然后向身后的士兵发出信号。天行者不需要任何这样的花招。他就那样跳了下去


水晶城,路面


阿纳金落到八目怪机器人的背上,力道刚够在其球形身体顶端的平面上保持平衡,又不至于让他们两个都倾覆。

而机器人对此毫无办法。

阿纳金将光剑猛插入机器人的顶板,它旋转着,抽打着。它的一个同伴旋转炮口朝阿纳金开火。阿纳金用光剑将射束反弹出去,同时雷克斯和其余克隆人士兵也开了火,干掉剩下的两台八目怪机器人,跑过残骸与后排的战斗机器人交手,这些机器人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正腹背受敌。

阿纳金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真的在思考。这是个怪异的时刻,他的精神游离出来,让他可以一边在潜藏的本能驱使下奔跑,同时又好像自己的一部分后退开去,旁观着一切,这两种感觉都既让人着迷又让人惊骇。他知道每个机器人,每个克隆人士兵的位置,但这不是他有意识情况下完成的,他可以看见克诺比的蓝色光剑剑刃,偶尔闪烁在一片烟灰色战斗机器人的丛林里。战场上的噪音震耳欲聋——尖叫声,金属劈裂声,爆炸声,响得让人觉得好像有冲床重重打在胸口——但他不能肯定自己听见了声音,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在听。这就好像……某种失明状态,但不知何故他仍然能看见

图像在他眼前闪现又消失,就好像是闪回。他挥舞光剑冲进一群塔斯肯袭击者中。你们杀了我母亲。现在轮到你们了。这是个记忆,他的的确确这样做过。有一瞬间,他不能肯定自己看见的是机器人还是沙人。他只是绕着机器人战线旋转,挥舞劈砍,漂浮在影像的波浪上。金属碎片掠过他面颊。有一些碎片中途转向,斜飞出去,不是被他的光剑,而是被他出于本能而不假思索地使用的原力推物偏转了方向。不消片刻,他一蹲后猛地跃起,扑进一台逼近的超级战斗机器人的阴影里,用光剑扎进它的胸口,下一刻他又跳到一个战斗机器人的背上,用一记原力勒颈撕掉它的头颅。

他仍然可以瞥见他不想见到的塔斯肯人,实实在在的幽灵,在倒下的机器人丛林里奔跑着寻找掩护,而穿着白色盔甲的士兵在冲锋,射击,甚至用振动刀劈砍他们。他全速追赶其中一个:但雷克斯现在就站在他前面,用自己DC-15型步枪的枪托,狠狠砸在一个倒在地上正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机器人脆弱的脖子上。雷克斯几乎显得漫不经心。这个克隆人一边用右手狠揍机器人,一边把左手探到腰带上的弹药袋里进行再装弹。从他将新的能量匣塞进枪膛到再次开始射击,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另一个机器人转向他——也许是要帮助自己倒下的同伴,也许不是——脸上正中一记爆能弹。

阿纳金努力将塔斯肯袭击者的记忆排除出去。他们消失了。但在混战中,他看见了一个高高的金色的形体,有着长长的黑色爪子。一个叫做基•戴夫的刻血族刺客。许多年前,他也杀了他。

这不是黑暗面。

我不邪恶。

这不是愤怒——


没关系,他们总是这样对他说。他正在为拯救自己的部下而战,如果他出于同情,出于爱而做下可怕的事,那么他就不会转向黑暗面。那是绝地的方式。

为了我的母亲。为了我的部下。为了帕德梅。

无论如何,他的身体不断行动着。他挥舞着光剑,切割金属躯体容易得就好像割草。雷克斯和克隆人士兵战斗得和他一样努力,和他一样因肾上腺素而气喘吁吁,他们拼死战斗,以至感觉不到本能的恐惧——然而在那个时候,他们的感觉和他在原力中的感觉不同,他们没有那种奇异而疯狂的暴怒,那种如梗在喉的……愤怒

我没有转向黑暗面。

必须这样做。

别停下来思考:这会让你送命的。


阿纳金挥去疑问,但这疑问比死亡更让他恐惧。他冲过雷克斯,冲进下一排机器人,几乎被烟尘和飞扬的尘土给呛住。那个驱使他向前的东西和当年他为了母亲的死而消灭塔斯肯营地的方式完全一样,一种怪异而冷酷的狂怒,一样强烈,这种强烈里有着一样的兽性。

他继续着杀戮。不知何故,因为这次倒在他剑下的是机器人,所以就没什么关系。但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从一台八目怪机器人跳到另一台八目怪机器人,同时把剑刃深深插入每个机器人的球形身体。他觉得自己可以无休止地战斗下去,永远不会耗尽他的——

不是愤怒。不是愤怒。

不管是什么,他都要把它发泄出来。

机器人挤做一团,无法调度。克隆人向它们逼近,朝它们的弱点近距离平射。弹片横飞,喧闹着雨点般洒落在克隆人的盔甲上。

“阿纳金!”欧比万大叫道。他将光剑在脑袋周围迅速一旋,一挥之下就干掉两个战斗机器人,将它们从腰部连接处齐齐斩断。“快啊!”

阿纳金迅速消灭了机器人。战斗喧嚣的噪音停止了。现在他与克诺比面对面,站在一大片机器人支离破碎的机器人残骸上。战场上突然沉寂下来,这让阿纳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没事吧,阿纳金?”克诺比凝视着他的脸,似乎他看出了什么。

阿纳金平稳地深吸一口气。片刻后,塔斯肯人,刻血族人,以及敌方机器人都消失了。“没事,师父。”他转身查看自己的部下里有多少人受了伤。“雷克斯?我们尽量把伤员撤下去,趁我们……”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间歇。道路更远端再次响起那种“嚓克—嚓克—嚓克”的声音。

另一波机器人。

“我们需要尽快得到援军。”阿纳金说。

克诺比抬头看天,就好像他希望有艘船能应召出现。“我仍然无法和上将取得联系。一定是大气条件影响。”

“不管怎样让我们把这些伙计弄出去。”雷克斯疲倦地说。一个士兵正在叫卫生员;另两人则小心翼翼地穿过机器人残骸走向一个倒在地上的士兵,阿纳金只能看见那人纠缠在一起的四肢。至少有十几名士兵倒下了。“来吧——我说,让我们把这些人弄走!快!”

克隆人的数量远少于机器人,但他们是人类——行动敏捷,斗志昂然,机智聪明。机器人只是机器。单纯靠数量取胜,以及在各方面缺乏灵活性,是它们的致命伤。把它们安置在狭窄的空间里,它们就无法躲避自己人的射击弧,甚至不能移动。它们无法实现原先程序设计的战斗方法。它们不会像雷克斯那样拿步枪当球棒使,也不会像科里克军士那样往舱门里扔手雷,再干净利落地跳开,更不会因为关心自己兄弟的生死而像疯子一样战斗,甚至不会思考。它们是机器。只是蠢笨的机器而已

我摧毁的只是机器。我没有杀人。

阿纳金觉得自己就好象是大醉初醒,但他从来没有醉过。这一刻让他分不清方向,让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他让自己摆脱掉这种念头。更多的机器人正在逼近,这里还有伤员需要疏散。他和克诺比还有雷克斯一起跑去查看伤者,帮助那些他能帮助的,搬走那些他帮不了的。

嚓克—嚓克—嚓克

“耐心,铁皮罐头。”雷克斯嘟哝着,架着一个士兵的肩膀把他拖进一处门廊里的隐蔽处。阿纳金抬着那个士兵的两条腿。“一会我就回来找你们了。”

然后那种金属的行进声停止了。阿纳金直起身来倾听;近距离的爆炸一定影响了他的听力。但这不是他的想象。现在他可以看见它们了,一排金属塑像似乎正在等待着命令。机器人从前进变成了立定。

“希望它们不是在把远程火炮移动就位。”克诺比说。他用手套背面擦了擦自己的嘴,抹掉胡子上的灰尘和机器人的机油。当那些讨厌的东西被击中时,碎片和机油能喷出几米远。“我们受不起更重的攻击了。”

阿纳金听见了什么声音,他甚至还没有感觉到。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声音,纯粹的音乐。雷克斯抬头望天的同时他也做了同样的事,而他见到的甚至比听到的更加美妙。这是如此引人注目,以至他几乎都没有看见前方的机器人突然一齐向后转,再次迈步离开。

一架共和国武装穿梭机在街道上空侧身转弯,然后掉头向广场飞去。

“这还差不多。”雷克斯说。他的肩膀在如释重负与疲倦的双重影响下略略松弛下来,“它们对目前的形势不太乐观。”

阿纳金转向克诺比,力图让自己显得冷静。他想要欢呼。但这不是一件太适合绝地做的事。“它们正在撤退,大师。看起来援军让它们理智了些。来吧,雷克斯,让我们去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欢迎。”

“巡洋舰在哪?”雷克斯问,他用手指敲敲头盔,就好像通讯出了问题,“我没有在着陆区里接收到任何讯息。”

“会到的,”克诺比说,看上去显得精力充沛。和往常一样,他看上去——让人觉得——因为战斗而精神振奋。阿纳金想知道,他会不会也有那种狂暴的杀戮时刻。克诺比把光剑挂到自己的腰带上,朝广场慢慢跑去,他们在那里建了个着陆场。“是时候补充兵源和给养了,也许我的新学徒也到了。”

阿纳金的心微微往下一沉。死沉死沉的。这把他的注意力从与黑暗面——不是黑暗面,不是——的小冲突上转移开来,并且他专注于此。问题的转换就和休息一样有效。“这不是训练学徒的时间和地点,大师。他们对作战弊大于利。”

“哦,我不知道。”克诺比加快了速度。他突然变成了快跑,并且跑到了前面,“就不是嘛。总之,绝大部分时候……”

“绝大部分?”

“毕竟最佳的学习方式就是工作。你应该向尤达大师申请要一个学徒,阿纳金。你有许多东西可教。我真的认为你应该这样做。”

“不,谢了。”阿纳金朝雷克斯瞟了一眼,然后冲着克诺比的后背挑起一条眉毛。上尉耸了耸肩。“等我认为自己有值得传授的经验的时候我才会教。而且学徒会拖我后腿。目前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阿纳金可以打贝者,雷克斯正偷着乐呢。他看不见他藏在T形面甲后的脸,不过注意到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并通过原力感觉到了他的情绪。然后那个男人谨慎地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阿纳金挤了挤眼睛。谢了,雷克斯。

炮艇降落在两尊重炮之间,活动舷梯放了下来。但是没有克隆人新兵走下舷梯,甚至没有补给机器人推着装得满满的悬浮车和弹药箱走出来。

相反,一个身材娇小的托格鲁塔女人走上了广场。一个小姑娘。一个孩子。

克诺比站在那里,呆若木鸡。“那个幼徒在这里做什么?船在哪儿?‘猎手’在哪儿?”

小托格鲁塔人使劲挺直了身子——不过这说明不了多少问题——伸长脖子抬头看着克诺比。“因为你们没有回报,尤达大师很担心,而他又联系不上你们,因此派我来送信。”

你来?”克诺比说,“那巡洋舰在哪儿?我们的援军在哪儿?我们的给养呢?”

“船只是搭我来这里。尤达大师希望你能马上回圣殿。有紧急情况。”

“可笑,我们现在就有紧急情况,好像你还没有注意到。”阿纳金冲背后作了个手势,指指那仍在升上天空的朦胧烟雾。他不敢去看雷克斯,生怕自己喉咙里升起来的沮丧会传染给他。刚刚因为机器人的撤退松了一口气,现在意识到他们仍然处于围攻之下,这给了他重重一击。战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没有再补给,没办法联络帕德梅让她知道自己没事。“别告诉我他们从来没有收到过我们的求援信号?”

“我认为他们没有收到。也许我们可以用带我来这儿的巡洋舰转发一条信息。”

“你又谁?”

“我是学徒阿索卡•塔诺。”她说。

“啊,我的新徒弟。”克诺比向她礼貌地鞠了一个躬,就好像很高兴在这种局势下至少还有一件不那么糟糕的事情,“再没有比在艰难时刻加入我们更好的事了。”

有那么一会的功夫,阿索卡看上去有点不自在,然后她微笑起来,就好像她打定主意要以此振奋他们的精神似的。

“不,大师,我不是指派给你的学徒,”她转向阿纳金,并且鞠了个躬,“我是你的学徒,天行者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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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联

发表于 2010-5-24 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August和LT两位大大的辛苦翻译校对,为大家奉献了如此精彩的小说!
这章非常有看头!
看点一:温度在绝地事务中的发言权,简直是绝地委员会的执行董事,恐怕只有尤达才能与之相比。让我很好奇温度的威信是如何建立的,抑或绝地委员会的制度里有什么具体安排?
看点二:老帕的心理描写,不得不叹服作者,给了大家窥探强大的PPT同学的内心世界的机会。
看点三:阿纳金和阿索卡师徒的初次相见,呵呵,欧比万有点小尴尬啊
没有所谓命运这个东西,一切无非是考验、惩罚或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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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环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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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

发表于 2010-5-28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pid 2# 心無所羈

刚刚查伍基词条时无意间发现,绝地评议会的十二个位置中,有五个是终身制委员,在这其中两个更被认定为资深终身制委员;显而易见地,在克隆战争期间,这两个位置应当是Yoda与Windu了~ 毕竟这两位也是为数不多的持“武士团大师”头衔的人(Master of the Order,Windu一直当到EP2结束后由Yoda担任。而WP上查不到Windu之前还有谁当过……)
A Jedi uses the Force for knowledge and defense. Never for attack.

絕地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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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

发表于 2010-5-28 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A大繼續,我上星期借了這本書來看,正好有不懂的字可以在這裡看看@_@
星球大戰是生命,看足球是食糧
@_@是我專用的符號,不是代表@@,不是代表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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